㈠ 謝娜在《娜寫年華》哪部分提到張傑劉燁
就像張傑,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善良、執著、心裡能承擔很多,面子上卻波瀾不驚的人,所以他才會擁有那麼多的歌迷和幫助他的朋友,最重要的他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
張傑第一次開演唱會的時候,我其實是捏了一把汗的,結果一進場我就覺得特別的震撼,座位爆滿,就連走廊過道上都站了很多人,滿眼都是藍色。當看了演唱會現場後,我再次被他驚到了,台上台下一起唱《最美的太陽》的時候我的眼眶濕潤了。
後來,他的杭州的演唱會也是如此。
歌迷在台下哭,張傑在台上唱,平常在下邊感覺他是不太會講話的,可是在台上的他講得非常好。
我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音樂人的精神,他愛音樂愛唱歌勝過一切。你可以阻止他做任何事,但絕對不能阻止他唱歌。
他在台上說了一句話特別深刻,他說感謝幫助他的人,他不用再面對四面牆唱歌了,現在四周都是他的歌迷還有愛他支持他的朋友。他在台上說了一句話特別深刻,他說感謝幫助他的人,他不用再面對四面牆唱歌了,現在四周都是他的歌迷還有愛他支持他的朋友。
那一刻,我就覺得張傑真的很不容易,他就像是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在寫一個奮斗的故事。我回想起那個時候他買的那個二手音響和他在房子里邊對著四面牆唱歌,他說唱得很爽,可惜就是沒有觀眾。我們就開玩笑地給他放寬心,說會有那麼一天,到處都是觀眾聽他唱歌的。我還想了個辦法,我說你晚點唱,打開窗戶,對面樓上一定全部都是觀眾。
那天,他笑得很開心,可是在快樂背後有多少酸楚。一個幾乎沒有要求的愛唱歌的人,唯一的夢想就是給媽媽買棟大房子,自己有個能唱歌的舞台,卻總是被人傷害,這不公平。
有一次,大家出去玩,我們在門口等其他人下樓,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給他媽媽打電話,我和其他兩個朋友坐在後面鬧騰。應該是他聽到他媽媽說又能在米線店裡睡,以便守著蜂窩煤好加火換煤。我們就聽他有些激動地對著電話說,你不要睡在那個旁邊嘛,整夜整夜吸那個氣,對身體不好。
我第一次看他那麼激動,就嚇得不敢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壓低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麼。我突然看到他臉上好像有晶瑩的東西,然後一直朝一邊別過臉去。
我發覺他可能哭了,肯定是心疼媽媽,又覺得不好意思在朋友面前失態,我和另外兩個朋友就悄悄地下車了。下車以後我特別難過,因為他那種心情我特別能理解,那種想要家裡人過得好,自己又無能為力的焦急和心痛。
我就想起我當年家裡有這樣問題的時候也是,家裡人聽我的聲音好好的,只是在關心他們,可是自己忒難過。
當時,真的很期待,這樣一個愛唱歌的男孩,有一天他的聲音讓更多的人知道,讓更多人為他感動和快樂。
他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不會說話也不懂人情世故,唯一能表態情感的就是他的歌聲.和張傑認識是一個非常好笑的事情,這是我這邊的一些真相,張傑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說起來,我對張傑有愧疚啊,我差點就扼殺了一個實力派偶像歌手。
那個時候,我正在拍一個戲,突然不停地接到各個地方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一個叫張傑的歌手要發第二張專輯了,點名想讓我主持他我當時因為特別忙,就想,我也不認識他啊,為什麼要幫他主持呢。
最後我還是以沒時間為借口拒絕了,當時也確實是很忙,我也確實沒有想要為了去做這個主持而專門調下時間。然後有一天何炅叫我去唱歌,就是那次KTV,我正式認識了張傑,我覺得沒去幫他主持挺對不起他的,特別不好意思,我一進門就給了他一個擁抱,表示我的歉意。那個時候,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特別老實,特別木,可能是被我的舉止給嚇到了,僵在那裡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唱歌的時候,聽完他的歌,我都不敢抬頭看他,就是悶頭鼓掌,這個人也唱得太好了吧。那一刻,我覺得特別羞愧,就想,如果我當時主持了發布會,也許關注我的人也會關注到他,像這樣一個唱得那麼好的人竟然連我這個做主持的都不太了解不太清楚,我聽了他的歌,我整個人就像中了魔一樣,心裡七上八下地譴責自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好像沒有人聽到他唱歌,都是我的失誤。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張傑的歌聲讓我莫名地感到一種悲哀,可能在很多時候缺少的並不是能力,而是能施展你能力的戰場。我就經常跟別的朋友說,有個叫張傑的歌手,唱得很好,可以關注下他
有一天,他的經濟人突然打電話說,不再是張傑經濟人了。現在沒有人管他了,他一個人在北京,希望我們能多陪陪他。我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都是哇涼哇涼的,知道他不容易,卻沒想過會越來越艱難。作為朋友,這個時候不站出來還等什麼時候,幫他,是必須的,是應該的。們就幫他聯系了一些節目,比如說《快樂大本營》,我的歌友會,何炅的歌友會,等等。有一次他參加快樂大本營的節目錄制,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鍾,就讓很多人喜歡上了他。短短的十五分鍾,快樂大本營的留言箱都快爆了。很多人留言說,哇,原來有這么一個歌手,唱得太好了,為什麼我們以前都不知道呢。
張傑說特別謝謝我們,他說這么久了,他的貼吧從來都沒看見過那麼多的留言,雖然現在沒有人管他了,但是有我們為些朋友,他非常開心,
張傑就是這樣一個人,說不出來很多華麗的句子,永遠都是那麼幾句,還是臉憋得紅紅的,一著急就顛三倒四,語序全亂。他從來不會主動跟你說,他需要什麼,他想要你們幫他做點什麼。我們都是通過他以前那個離開公司的經濟人才能知道一些他的事情,然後來想辦法。和他的接觸中,越來越多的事情讓我覺得特別感慨,很容易就讓我想起自己剛開始北漂的日子。就像我們去超市買東西,他先是拿了一瓶礦泉水,一問十幾塊錢,他嚇了一大跳,就很生氣地說怎麼礦泉水也賣這么貴,然後就跑去找了半天,換了個一塊多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怎麼這么摳啊,當知道了他的狀況後,我感覺特別特別心酸。這樣一個心地善良、歌又唱得好的人,為什麼要被埋沒呢,作為朋友我一定要幫他。這個時候,就開始有人傳我和張傑的流言了,我也不介意,大家傳就傳唄,如果因為我的原因可以讓你注意到這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何況我相信張傑的實力,他不是一個能被流言打敗的人,只要你注意到了他,就一定會被他的歌聲感染,會喜歡上他的。
我對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高調的人,關於自己的私人事情從來都是很少去說,甚至不願意別人別人多說,這一次,我也無所謂了,愛怎麼傳就怎麼傳,何況感情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說外面隨便傳傳就能傳出什麼,真的假的,別人怎麼說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了,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或者解釋。有一天,我們很興奮地告訴他,幫他聯系了一個工作。他那天反常態的安靜,不像往常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那樣開心,而是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問他為什麼,問了很久他都不願意說,我說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自暴自棄了,很失望。隨後收到了他的簡訊說:我有手有腳的,老是靠朋友幫忙,外面傳的那些話,我都聽到的。本來你們好好的,就是為了幫我,卻給你們帶來了這么多不好的影響,我不想這樣因為自己連累朋友,我總有一天要靠自己的。
你們知道嗎,我現在每次回頭去看以前比較時候的一些視頻,就覺得很感慨。那個時候的一腔熱血,我好懷念,我現在好懷念比賽的時候,至少有一個舞台盡情地去唱,我的歌迷也能聽到我唱歌,可是現在,連這樣一個機會都好奢侈,都必須要作為誰的朋友去參加,或者誰的緋聞男友,或者詮的什麼什麼怎麼著,我覺得很悲哀,我不想了。他第一次表達了這么多的話,以前從來都不說的。從那個時候開始,任何機會給他,說聯系好的,他都不去。永遠都是那樣,不管什麼時候給他打電話問在做什麼,都說在看以前的比賽視頻或者自己在家唱歌。
他,永遠只有在唱歌的時候才會忘記一切煩惱,真正開心的那種。後來,張傑又回到成都,在一個朋友的餐吧唱歌,他的要求是讓他能唱到關門,後來酒吧另一個歌手說報名參加了「快男」,他說他也去,他們走到海選現場,報名了。
其實作為朋友,我們是不敢去面對這一刻的。雖然我們開玩笑地說過這個,但是這畢竟是一個殘酷的事情,不是常人可以接受的。
他去報名海選的時候,前面還有幾個人在唱《北斗星的愛》,「快男」在拍片頭的時候,人民公園中間有個房子,是自製MV玩的那種。有幾個小孩也在裡面唱北斗星的愛。這樣的場景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就像我一樣,如果我有一天到了老闆不讓我主持說我沒潛力而沒有工作的地步了,我去參加一個主持的比賽,前面的人還在學我的風格,這是絕對的諷刺。 沒想到他真的有勇氣去做到。可能真的到了一種絕境了,迎接他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後來問過他,說那你的歌迷會怎麼想。他說開始肯定會嚇著,很快就會很開心,說,哈,又能聽小傑唱歌了。
因為想唱歌給歌迷聽,就去參加一個比賽,明知道是一條很艱難的路,他依然心態特別好的准備走下去。
他是選手,我是主持人,恰好我們兩個人又都是被推到風口浪尖的緋聞男女,我知道,他的路不是一般的難走。
對於我來說,因為之前都是綜藝節目,「快男」主持卻不一樣,是選秀節目,我還挺珍惜那次機會。可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管是節目組還是台里,都依然有人用有色眼光來看我。
我看他走進海選,唱《我是真的受傷了》。
我站在旁邊,看著他和一幫人進來海選,評委也都很苛刻,沒有給他很好的分,四川台里的很多工作人員都哭了。
一步一步就到了50進10,既然朋友已經參加了比賽,我就希望他有一個好的成績。
回看那一場比賽,我基本上後面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作為一個主持人,這個是很失敗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名額都沒有他,剩下幾個選手都是唱英文歌的,在酒吧也都很有名。
我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我想,完了,這次糟了。
他是選手,我是主持人,恰好我們兩個人又都是被推到風口浪尖的緋聞男女,我知道,他的路不是一般的難走。
對於我來說,因為之前都是綜藝節目,「快男」主持卻不一樣,是選秀節目,我還挺珍惜那次機會。可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管是節目組還是台里,都依然有人用有色眼光來看我。
我看他走進海選,唱《我是真的受傷了》。
我站在旁邊,看著他和一幫人進來海選,評委也都很苛刻,沒有給他很好的分,四川台里的很多工作人員都哭了。
一步一步就到了50進10,既然朋友已經參加了比賽,我就希望他有一個好的成績。
回看那一場比賽,我基本上後面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作為一個主持人,這個是很失敗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名額都沒有他,剩下幾個選手都是唱英文歌的,在酒吧也都很有名。
我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我想,完了,這次糟了。
就是那首《往事隨風》,他一下子征服了全場的人,包括黑楠老師。
我特別高興,一下了就忘記了自己主持人的身份,就沖過去擁抱了他,恭喜他。沖過去後我就發現好像這樣不太好,就算是作為朋友,大家肯定又會傳些什麼的,我就索性依次過去把每個選手都擁抱了下(對不起大家)。我知道,我不應該把感情帶到舞台上的,可,我就是一個很感性的人,是不能夠去掩飾這些東西的。
成都之後,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能不能再繼續做下去這個主持。
本來還有一絲希望,但在有一場張傑說把《天天想你》這首歌獻給張雨生大哥和離開舞台的那些好兄弟的時候。不知評委是沒聽到還是沒聽,念出了自己早准備好的那首抒發自我感情的「凍人詩詞」。我有些絕望,這還是一場比賽嗎?不,這只是評委的秀場。我能在這里提高什麼嗎?不能。我能陪評委秀嗎?不能。我會影響別人對張傑的關注點,從他那麼用心唱歌聚焦到緋聞上來嗎?會
㈡ 劉燁演的一部電影 他在裡面演個老師 請教一下是名字是什麼
花兒怒放
電影名稱:花兒怒放
電影導演:毛小睿
領銜主演:鄭旭初 奚美娟 童正維 劉燁
影片類內型:劇情片容
出產地區:中國
片 長:90分鍾
影片簡介:
清晨,同學們在操場上集合舉行升旗儀式。校長開始講話,布置新學期的學習任務,初三(4)班的施皓和馬駿卻不在隊列中。他們正在屋頂上放飛小鳥。 剛成為教師不久的丁天此刻正在與北京的女友打電話,險些被屋頂上掉落下的瓦片砸到。回到隊列里的丁天偶爾抬頭,發現了站在屋頂上的施皓和馬駿。幾乎與此同時,操場上的其他師生也發現了他們,一片嘩然。
㈢ 劉燁早期演老師的一部電影叫什麼名字
是不是這部花兒怒放 (2001)
導演: 毛小睿
主演: 劉 燁 / 童正維 / 奚美娟
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
語言: 漢語普通話
他還在蔣雯麗的片子《我們天上見》中客串演過體育教師
㈣ 娜寫年華寫張傑和劉燁的那部分
《娜寫年華》中劉燁部分
當我和一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我依然會關注他,祝福他,知道他已經找到了新的感情以後,這個時候我才會放心地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有一個話題,有一個人,我知道我怎麼逃都逃不掉,好吧,反正我也沒打算逃過,我要認認真真地說說那個人了。
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說,是因為這幾年一路走下來,他對於我,就像身邊的一縷空氣,無形無狀而無時無刻不存在著,他,他的名字,他這個人,有關他的一切……我張開嘴,總不知該從何說起。
因為我知道,兩個人的感情,從各自心裡體會到的,到用語言形容出來,到旁人的意會,再由旁人表達出來如此周轉一圈,總會有些東西,已經不知不覺走了樣。這種走樣,無關善意與惡意、甚至粉飾或扭曲,因為每個人都無法真正代替別人去感受去經歷TA的感情和人生,只有我自己的心,才能觸摸得到面對他的時候那個真實的自我:快樂、悲傷、生氣、感動、別扭、欣喜……在各種不同的情緒中,我們手牽著手,一步一步,從兩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慢慢走向了成熟。
不管怎樣,這些年的生命能夠與他交集在一起,對於我來說,是一件最美好的事。
謝謝你,劉燁,謝謝你給我的這些美好的日子,謝謝這個世界上有你。
那一年,我提著一個箱子懵懵懂懂地從四川來到了北京,一心只想出來認識更大的世界,愛情對於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接了一個活兒,在《幸福街》裡面演一個小角色,而劉燁是那個戲的男主角。
起初,我們誰也沒有在意誰。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傻丫頭;而在我看來,他邋邋遢遢,雖然個子高大卻從不收拾自己,就是個沒長開的小P孩兒。我們每天就在一起嘻嘻哈哈,開些不著調的玩笑,日子過得沒心沒肺。
有一天劇組的人一起去喝酒,眼看著旁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最後就剩下我倆還勉強能直立行走,我暈暈乎乎對他說:成啊哥們,真能喝!他嘿嘿一笑:你也不錯呀,乾脆我倆共同進步得了!我傻笑著看著他,恍惚中突然覺得我倆的氣場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而我也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裡,開始了一段快樂的旅程……
回想起來,那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候誰也不認識我們,我倆跑去超市買東西,就在人堆中擠來擠去,有次我想買一款箱子,結果那箱子被顧客搶購一空,剩下了最後一個,我想也沒想將箱子一把搬過頭頂就往外沖,而收銀小姐因為應接不暇也沒來得及管我,我一步就沖到站在收銀台外的他身邊嘿嘿直樂:「看!我搶到了最後一個!」他卻急得拍拍我的頭把我往收銀台里推:「還沒給錢哪!當心別人把你當小偷抓起來!」
我的沒心沒肺還體現在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有時候他去機場准備登機,掏出身份證一看是我的,他的身份證卻被我揣在身上;去泰國旅行因為我堅持要省錢住便宜酒店而被騙進了一個臟兮兮的酒店,我倆既不願意住又一時找不到好酒店,最後只好半夜兩點鍾還在泰國街頭流浪……雖然他經常嘆氣說:如果是我一個人,絕對不會遭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我想,這也是我們快樂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啊!
可惜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多久,因為,很快,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一個新片要找一個年輕的男演員,扮演的角色叫做「藍宇」。
那天剛好是我倆都休息,好不容易有時間湊到一起,我倆都興致勃勃地商量要好好玩上一天,出門就跑去買棗子吃。路上他的電話鈴響了起來,製片人叫他去星巴克談談,他為難地看著我:「娜娜,怎麼辦呢?」我沖口而出:「當然去啦!機會難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倆多的是時間耗著哪!」他還是看著我,慢吞吞地一步三回頭去了星巴克。
結果,他去得有點晚,製片人很不高興說了他幾句。他難受極了,當即對製片人說:「我道歉,這個戲您別讓我演了,我真的沒臉演了!」轉身就要回來找我,結果被製片人一把拉住:「你知道導演是誰嗎?」
他回來的時候滿臉堆著笑,劈頭問我的第一句話也是:「你知道導演是誰嗎?」
我期待地看著他:「誰呀?」
「關錦鵬!」他大笑起來:「關導過幾天就來北京給我試戲了!」
沒幾天,他就去了新劇組試戲,而他試戲的那天,我卻發燒了。
他在試戲之前,心裡十分緊張,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那時我已經燒得昏倒在地上,用一條毛毯裹著自己,在電話中盡量用正常的聲音安慰他:「你專心演吧,肯定行的!真的。」
就在我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很沮喪:「試過了,導演沒有什麼表示,估計是沒戲了!」我一聽,這才告訴他:「劉燁……我發燒了……可能要去醫院。」他一聽就急了,但是導演那邊卻又在叫他,他只好對我說:「你等會兒,我就回來了啊!」
我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聽到電話鈴響,接通以後那邊是他特別興奮的聲音:「娜娜!定了!定下我了!對不起剛剛大家拉著去喝酒了,我馬上回來!你等著我啊!」
燁未央(2)
結果,他回來的時候碰上大塞車,我又在昏迷與清醒間掙扎了很久,見到他的時候,本想給他一個笑臉的我,卻已經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有眼淚不聽我使喚地自己往外涌。他一看,二話不說把我往肩膀上一扛,背著我就去了醫院……
此後,只要我一發燒,他就有特別好的事情發生,我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把你燒紅了!」
其實他在接拍《藍宇》的時候心中非常忐忑,因為這類講述同性戀情題材的戲當時在內地非常罕見。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他挑戰自己的一次絕好機會,而且我是打心眼裡認定他一定行。事實上,在他試戲的時候,關導就已經被他的表演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我經常去《藍宇》劇組探班。因為我不愛打扮自己,總是T恤衫牛仔褲,加之我們也不習慣在別人面前特別起膩,劇組的人都以為我是他的助理。而我毫不介意,反而把我的「助理」工作做得更加起勁。
那段時間,我常陪著他在家對詞。有時對著對著,他看著我就忍不住笑起來,我也哈哈大笑地跟他滾到了一堆。那時我們經濟上一點兒也不寬裕,可是因為生活每分鍾都充滿希望,而且彼此守在身邊,我們似乎已經變得非常富足,日子過得開心極了,至今想來仍令人心醉。
沒過多久,我們就迎來了相戀以來的第一個情人節,我對此滿懷期待。他會給我一個巨大的SURPPRISE嗎?的確,他給了我一個超級!無比!巨大!的SURPPRISE!因為,他老人家徹底把「情人節」這回事給忘了!
我當天一直在劇組陪著他,小心地看他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他給我的某一個暗示。結果我等啊等啊,到了晚上都沒有看到他有什麼異常舉動,直到《藍宇》另一個主演胡軍給妻子盧芳送了一條項鏈,他才驚詫地問:「喲!今天什麼日子啊?還送項鏈?」胡軍不理解地看我一眼,又看看他:「情人節啊!」
我的眼淚瞬時奪眶而出,他一下子就傻了:「別哭別哭!你等等,我去上個廁所!」說完就跑了。過了會兒回來,他喘著氣說:「這附近什麼都沒得賣。走!我們上王府井給你買禮物去!」我掛著淚珠子就咧開嘴笑了,一路上拉著他的手,心裡美得不行。到王府井一看,所有的店都關門了,我的眼淚又放了閘一樣湧出來。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摟著我跑到三里屯去泡泡酒吧,打算以此安慰一下我。坐了沒多久,一個賣花的小男孩跑到我們身邊吆喝:「哥哥姐姐過節了,買個花吧!」我期待地看著他,他瞄了瞄小男孩手上的花:「都蔫了!不要了!」這次我徹底絕望了,「哇」地一聲哭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怎麼安慰我都不行……
到我們過第二個情人節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期待。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浪漫就是對我一切的包容,而不是用花和禮物來傳遞信息。沒想到,這次情人節即將過完的時候,他卻突然拿出一個玉佩,輕輕對我說:「娜娜,給你禮物。」我一下就傻眼了,只會囁嚅著說:「過都過了……還送我禮物干嗎呢……」
《藍宇》在那一年台灣電影金馬獎出盡風頭,劉燁和胡軍雙雙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就在他准備去領獎前不久,我們卻因為一件小事鬧了一些別扭,我拎著個大包沖出門,心想著「不跟你好了!我要回四川!我要回四川!」,便一路哭到了火車站。那時候我們都很窮,出遠門壓根沒有想到過坐飛機。
我站在火車站大門口,心裡一陣凄惶,想著從此跟他各自天涯,又忍不住大哭起來,眼看著到點了,我才孤零零地拖著大包往進站口走。在進站口站了一會兒,我終於把眼淚擦了,抬頭准備往裡走,突然看見進站口的大玻璃門上反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我站定了,盯著這個身影,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他一聲呼喚:「娜娜!」我失魂落魄地轉過身,他一把沖上來就拉住了我:「你干嗎呢!咱們回去吧!」(啊,按照一般的劇情,這時候音樂該起了吧!)
燁未央(3)
我抹著眼淚噘著嘴跟他上了回家的車,他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過幾天要去台灣了,那邊讓去領獎,要不我不去了。」
我一邊用紙巾擦著鼻涕眼淚,一邊偷偷瞄他:「去唄!」
「我不去了,反正……我也沒有禮服。」他拉著我的手,垂著頭。
「你去吧,只要你去,肯定能拿獎!」我心疼地看著他。
他抬起眼睛看著我:「那……你要真覺得我能拿獎,就在我額頭上親一下吧!」
我已經全然忘記了跟他鬧別扭的事兒,攬過他的頭就親了一下。
我倆突然就都高興了起來。
他沖我直樂:「哈,那我要是得了獎,我說啥呀?」
「感謝PP唄!」我拍著他的臉說。PP是他對我的昵稱。
在他領獎的那天,因為只有香港的華娛衛視獨家直播,家裡收看不了,我特意在賓館定了一個房間,和他爸爸、媽媽、姐姐一起守在電視機前面。當他舉起金馬,對著兩岸三地數億觀眾說「感謝我的女朋友PP!」的時候,我又哭又笑,第一次覺得人生有一種幸福,就是縱然相隔萬里,縱然人海茫茫,他依然能夠把你辨認出來,他還把你的每一句玩笑話記在心底。這就是我要的幸福。
在他回來的時候,我特別高興,特意買了一大捧鮮花跑到機場去接機。結果,他一出來,就被一擁而上的媒體、圈內人淹沒了,我站在人群之外,覺得這個場景充斥著繁華之下的凄涼,那麼戲劇化,又是那麼真實。之後我只是渾渾噩噩跟在一大群人身後去赴他的慶功宴,又是一堆的人群把我們阻隔開。我獨自站在一個角落,看著頻頻被人擁上去碰杯的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微小的一個生命,而他已經是閃閃發光的明星。而我清楚地知道,我決不會附著在他的光芒之上,我就是我,我的價值絕非一個金馬影帝的女友。
然而世俗不會允許我有這樣天真的想法。那段時間,找我的電話漸漸多了起來,對話大致如下:
謝娜呀!我們這里有個角色給你演,你有檔期嗎?
我有啊!
那你來試試戲嘛!讓劉燁也來演好不好啊?
……久而久之,這類的電話就成了我一個巨大的噩夢。我無時無刻不感覺自己身上貼著一個標簽,那就是劉燁的女友。而在其他的事情上,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有次他從香港宣傳回來,我想了很久要送他一個禮物,不能太貴(因為我沒錢),又想讓他高興,想來想去,得了,我送他一個ZIPPO的打火機吧。我跑到商店選了很久,選了一個一百多塊錢的打火機。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准備拿出來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興高采烈地抬起一個大箱子說:娜娜你看!這都是香港的影迷送給我的禮物!
他把箱子嘩啦一聲打開,麥高的!裡面全是各種各樣限量版的ZIPPO打火機!我一邊強顏歡笑,一邊悄悄把手心裡的打火機放回口袋,隻字不提我給他買禮物的事情。
很久以後,我終於逮著個機會把打火機悄悄送了出去,只不過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刻,裝成我隨意順手買的禮物遞給了他……
對於我們兩個大相徑庭的個性,外界早已剖析得淋漓盡致,最後歸根結底總是落到互補兩個字上面。
的確如此。我是那種任何情緒在心頭停留都不會超過一小時的人,就是俗話說的七情上面,大哭大笑大起大落對我來說都只是一個過程,我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把這些情緒都釋放出來,讓自己還原成輕鬆通透的樣子。可是他絕不這樣。
他是一個特別敏感、特別感性的人,對任何事物、情緒都很投入,一個猛子扎進去就出不來。每過那麼一段時間,他都會把頭埋在我膝蓋上靜靜地痛哭一場,我也從不問他為什麼,只是安靜地陪著他,拍拍他。他太累了,這種累不僅來自於他的工作壓力,還來自於他給自己的內心壓力,如果不是這樣排空一下,我真的害怕他把自己給擊垮。
他曾經跟我說,認識我之前有過一次哭的經歷。那是1998年,他主演的《那山那人那狗》獲得金雞獎最佳男主角提名。因為在學校學表演的時候,女孩接戲的機會比較多,相對而言出名的機會也很多,尤其像他們班上的章子怡、梅婷、袁泉等人在校時就已經接到了不少大戲,名聲大大壓住了他們班的男生,呈現一片陰盛陽衰之勢。劉燁的提名,讓他們班男生覺得揚眉吐氣,當天他們一大幫男孩子都跑去喝酒,大家端起酒杯一聲大吼:我們男孩一定要爭氣!將酒一飲而盡,就開始抱頭痛哭!想像一下吧,十來個大小伙兒抱著這一頓哭,讓他的眼睛立時變成了桃形,腫得中間只剩一道縫透出點光。而就在第二天,他們學校公映《那山那人那狗》,劉燁作為男主角要出席放映禮。他只好戴著大墨鏡遮住自己的桃形大眼泡亮相,台下出來一片唏噓之聲:喲!紅啊!還戴大墨鏡呢!大牌呀!把他急得只想跑。
燁未央(4)
那之後沒多久,他拍戲又受了傷,從那山直接摔到那地,在家養傷發了不少福。傷剛好,他為了減肥,就開始每天去什剎海跑步,雷打不動。
也許就因為他這樣感性又堅忍,才能在我無數次的闖禍之後面帶笑容平靜面對吧。而正因為我大大咧咧,才能在他敏感脆弱時沖淡他的傷感情緒,讓他從不同的視角看到一個新鮮的世界。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甜言蜜語,我們以為這樣就是我們相處的最合理方式。但是,愛情可能是需要一些甜言蜜語的,至少在事隔多年回頭看時,會多一些回憶,少一些遺憾。
其實我們很多次鬧別扭,都是因為不會甜言蜜語而使局面扭轉的過程延長了很多。
2002年世界盃的時候,我因為一些小事積壓在心裡特別難過,就拉著他邊哭邊說,原想著他能哄哄我,讓我心裡舒服點。結果我還沒哭完,他已經睡著了。
這算什麼嘛!難道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這么差么!竟然能讓人聽到睡著!這也太不重視我的感受了!
我的火騰一下冒上來,抹著眼淚就奪門而出,讓他一個人呼呼大睡去吧!出了門沒多久我就收到他的簡訊和電話,姑娘正在氣頭上呢,一概不理,找了酒吧就開始看起了球賽。看了一晚上之後偷偷摸摸溜回去,他已經走了,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你回你家吧,我回劇組了,沒事別瞎跑,自己回來又沒臉。
正因為他冷處理的態度,讓我離家出走的情況愈演愈烈。有一次跑出去整整六天,跟他音訊全斷,他才著急起來,在媒體采訪他的時候,他還拉住人家說:我找不到我女朋友了,我想通過媒體告訴她,是我不好,希望她能原諒我。對此我很感動,可也沒有想就此原諒他,直到他的經紀人常姐約我吃飯,又想了很多辦法拖住我,一直等到他來,我們才算見了面,冰釋前嫌。
盡管如此,我們鬧別扭的次數仍然在逐漸升級,我們倆雖然不希望這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使它好轉。有一天,李小冉約了我出來聊天,到今天我仍然記得她說的那句話:娜娜,你對感情的期望值低一些,或許就會更快樂。我想了很久,開始嘗試做一些改變。
我開始試著抽出時間多陪陪他,在他拍《巴爾扎克與小裁縫》的時候三天兩頭到劇組去探班,還在幫他收拾衣服的時候,貼一些小紙條在箱子里,上面寫著「歡迎您來到張家界……」到最後,我的所有時間和空間都附著在他身上,慢慢地,我卻覺得,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我做著這些特別女人味的事情,並沒有使自己更快樂,也沒有看到他為此而感到快樂。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只知道,我應該找回我自己,也讓他找回原來的自己。
從2004年開始,我的工作漸漸多了起來,而他,自然還是那麼的忙,有好幾次,我們都是在機場匆匆相遇又分別,甚至曾經有整整7個月的時間,我們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整天一整天地耗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他都是累得完全不想說話。
從認識劉燁的時候開始,在演藝事業上,我一直是仰視他,即便說崇拜也不為過。他的敬業,可以算得上年輕演員中少有的。在接了《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時,他可以看劇本看到幾天都不說一句話。他干什麼都很投入,哪怕是玩電腦游戲,都可以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打上一個通宵,以前我們沒有忙起來的時候,我常常陪著他在游戲機旁幾次睡過去又醒過來,而他卻從沒發覺這些小細節。
他在香港演《琥珀》的時候,因為是第一次到香港公演,加上女主角袁泉發高燒,他也頸椎骨折,劇組的壓力空前的大。我特意抽了時間去看他,路上因為各種手續、證件問題費盡周章,令我筋疲力盡,因此跟劇組接上頭的時候,我格外興奮,一把抱住常姐,在劇組的化妝間里就開始又笑又叫。一直在閉目靜神的他突然用那種既疲憊又嚴肅的語氣輕聲說:娜娜,你安靜點。
我第一次覺得那麼害怕,當時便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慢慢走到化妝間外面蹲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委屈都隨著眼淚噴涌了出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我真的希望他能夠輕松一點,在生活中把自己還原成最放鬆的狀態。
他的身與心都太累了。每拍完一部戲,他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抽離角色。更多的時候,他就是一聲不吭,用沉默來緩解自己的情緒。而我也沒有以前那麼多的時間來守護他,往往等不及他緩解過來,我又要踏上新的工作旅程。
然而時間是多麼偉大,它帶走一切,又改變一切。今天的我們,已經學會用理智的眼神來打量彼此和周圍的世界。前路漫漫,我不知道它通向哪裡,我只希望我們能夠一如從前保持著純凈的內心,抬起頭向前走,這樣,我們才會真的變快樂……